2014-10-10 20:26:43 吉林公务员考试网 jl.huatu.com 文章来源：光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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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信任研究应突显中国特色(2)
两种角色、两种方向
对于政治信任，不论是规范研究还是实证考察，不论是大样本调研还是案例剖析，所要回答的问题无外乎两个大的方向：视政治信任为自变量，考察政治信任的下降或提升带来的诸多后果；视政治信任为因变量，考察是什么样的因素影响到政治信任的水平。这两方面因果关系的实证分析都有待深入。
以政治信任为自变量来看，与政治信任相关的一系列概念，如政治统治的合法性、对政策执行的效率、良好的政治秩序以及健康的政治文化等，都是政治系统良好运行的核心要素。这也是为什么要研究政治信任问题的关键所在。1998年，《美国政治学评论》刊发《政治信任的政治相关性》（The Political Relevance of Political Trust）一文，就政治信任如何影响民众对现任总统的认同度进行了考察。文章的结论是，民众政治信任的低落不仅是对总统不满意的反映，而且会进一步降低对总统的评价，从而使得当政者执政环境恶化、政策推行艰难。应该说，文章的结论并不惊人，但其之所以能在政治学顶级期刊发表且被大量引用，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从理论到数据非常清晰且颇具说服力地呈现了政治信任跌落给美国政治运行带来的具体影响，因果关系严谨、经得起推敲。这样因果关系明确、对政治信任问题具有阐释力的实证性文章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看到，国内学者已经在理论上展开了总结与分析，如上官酒瑞的《现代社会的政治信任逻辑》。然而，我国的政治信任问题是在与西方政治完全不同的运行规则、政治环境中展开的，牵扯到更为广阔和复杂的政治运作甚至整个体制的稳定性。因此，我们需要越来越深入地研究剖析民众的政治信任会如何影响政府具体行为的形成与展开。尽管一些实证研究已经表明，政治信任切实影响到公民的主观幸福感、基层选举参与行为等，但对于民众的政治信任现状究竟如何影响各级政府运行等具体经验性问题的探究还刚刚起步。
在将政治信任视为因变量的实证研究中，制度与文化是分析民众政治信任如何得以塑造的两大路径。前者认为，政治信任的生成是一种内生性的机制。制度本身运行的效果，无论是经济增强状况、政策效率抑或法治程度等宏观角度，还是个人家庭所经历的经济状况、受到的福利政策影响等微观角度，都可能直接关乎政治信任的指标高低。后者则认为，政治信任的生成来自于外在的力量。不仅宏观意义上的文化、民族性对民众的政治信任具有塑造效应，如我们身处的儒家文化圈，而且微观层面的社会化过程也直接影响政治信任的结构与水平。相较而言，文化路径与最近若干年公民文化研究中社会资本概念的兴起紧密相连，备受关注。这是因为，文化因素存在国别特征，使得这一脉的研究可以更好地呈现比较研究的意味。例如，人际信任与政治信任之间的正向互动关系，在西方最近几年涌现的公民文化文献中得到了反复印证，而儒家社会中人际信任的特殊格局如何影响政治信任，却是在理论与实证层面都有待发掘的问题。新近的数据表明，即使在现代化突飞猛进的今天，我国社会传统结构中人际信任的差序格局这一核心结构仍然存在。这对于政治信任形成机制的影响值得重视。再如，已经有学者对我国社会中存在的诸如威权价值、宗族因素等如何影响当前的政治信任展开研究。这些都是非常有益的探索方向，紧扣了比较研究不可忽略的主题：如何在可跨国比较的框架内建构中国特有元素对政治信任影响机制的分析。这无疑是值得我们努力挖掘的方向。
具体的操作化策略是基础
如何将中国政治信任研究朝着有特色的比较实证研究方向推进，需要具体的操作化策略。这是基于中国问题本位，开拓积极的理论反思和实证数据收集分析互相对应、不断积累经验、逐渐发掘规律的过程，需要在借鉴西方学术界关于政治信任的理论、测量框架的同时，通过把有可能挑战西方理论的元素设计到调研问卷中，在对数据反复的比对、分析与筛选中，把真正揭示中国特有的政治信任机制的问题逐渐地选留并稳定下来，成为可以进行时间序列测试衡量的创新框架。
实证研究不同于理论挖掘，需要对政治信任问题进行长期数据收集分析。西方行为主义的研究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理论演进，对于一些具体概念有非常精致化的分析，建立起了比较规范的研究套路。我国的实证研究刚刚起步，对于政治信任概念的实证考察亦是如此，在概念的本土化测量、规范的数据分析以及连续性的数据收集方面，都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关于政治信任问题研究的最终目标，一定是在跨国比较与有中国特色的元素呈现中，推进中国政治学的理论创新和话语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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